holocene

雜食,慎fo。
圖連沒有掛,打不開就是被牆了。

雨裡面

太宰治x中原中也


一個假設,織田作去世之前什麼都沒來得及說出口,因此太宰治沒有去到救人的一方,依然留在港黑,繼續當他的幹部、和中也搭檔。

織太就算看上去有那也是友情向。

或許ooc。

是把刀。


請確認以上都能接受再進行閱讀唷。




—————




一年之後太宰治第一次打開那間公寓的門,撲面而來的粉塵讓他連打了好幾個噴嚏,他擦著鼻子隨意看了看裡頭,眼角餘光捕捉到了窗簾翻動的瞬間,這才發現窗戶沒有關,下面的木板地風吹雨淋已經有些受潮了,烏跡斑斑,走近一看甚至長了些毛茸茸的霉。

嗚啊,小矮人看到這個會氣炸的吧。他自言自語著,一邊蹲坐了下來。儘管沒有長霉的地方也堆滿了灰塵,但太宰治也不是很在意的樣子,他有時看著窗戶外頭的天空,有時候看著旁邊的藍色窗簾,就這樣坐了一會兒。

這時候手機鈴聲響起來,他懶得動,就任由它響著,環繞在耳邊,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自己似乎能聽見小矮人催促他接電話的聲音。

他明知道對方不高興了,卻偏偏要和他唱反調,說不接就是不接。鈴聲響了又響,響了又響,最後總是一臉陰沉的那個接了起來。太宰治看著他的神情從不爽到畢恭畢敬,一秒內便愉快地決定要讓這個人繼續保持不爽的情緒,他鬧他,不讓他聽清楚電話另一頭的聲音,即使那頭也許是他們共同的上司。

他其實不喜歡有人分享小矮人的注意力。

鈴聲停了很久之後他才慢吞吞地站起來,或許是灰塵太多了,太宰治的腳步聲比起平時沉重許多,拖拖拉拉地。他扶著臥室的門框,看見深咖色木紋上頭人工鑿出的細痕,他記得這個,14歲以後小矮人對於自己高過他這件事特別不服,三天兩頭就強迫他和自己比身高,於是太宰治的劃痕一年一年地上長,但屬於另一個人的卻停留在一個地方很久很久,太宰治因此嘲笑他說不愧是重力操使啊在你的身高面前時間果真毫無意義。你說小矮人還能有什麼反應,撲上去打一架啊,反正太宰治又打不過他。


他們曾經有大把的時間混在一起,抬頭不見低頭見。有時夜晚吵著打著兩人都累到不行,於是連澡都沒洗就一起倒在床上睡了,早晨一睜開眼就看見對方,彼此心情都很差,嘲笑完對方睡亂的頭髮就開始搶浴室洗澡,令敵對勢力聞風喪膽的極惡組合上演的這齣鬧劇,說出去或許很難讓人相信,卻是每天都會發生的事情。那時候兩人的部下還開設了秘密的賭局,賭今天誰身上的傷比較多(通常是太宰治),或是今天誰輸誰贏(看誰臉色比較陰沉),再後來太宰治也偷偷加入了,監守自盜賺部下的錢,大家敢怒不敢言,當然被中原中也抓到以後就又是一陣腥風血雨了。

諸如此類的事情還有很多,太宰治也承認了雖然小矮人很討厭,但是有他在日子還真是不至於無聊到難以忍受啊。







太宰治把額頭靠在門框上,灰塵熏得他眼睛發紅,他閉目休息了一會兒,偏過頭看他們臥室的大床,白色的床單上頭蒙上了一層薄薄的灰,其實一直都可以請人來清掃的,港口黑手黨財大氣粗不至於這點清潔費也出不起,但小矮人討厭陌生人進入自己的領域,所以每個禮拜都會抽出時間來打掃一次,只有那天他會起得特別早。只要太宰治還軟在地上腐爛他掃太宰治就跟掃垃圾似的毫不手軟。

他喃喃地說都這麼髒了你倒是打掃一下啊,這個髒兮兮的小矮人。

要是被聽見的話,他大概會直接跳起來揍人吧。

是啊,那個可惡的小矮人仗著自己比較會打架,動不動就揍人,找不到理由的時候還會製造藉口,黑漆漆的小矮人果然連心都是黑的。







你喜歡什麼花?

掉了帽子的小矮人問問題時看起來根本就是想找他打架。他喝醉了,一雙藍色的眼睛像泡在岩漿裡,他東倒西歪走過來,一把揪住太宰治的領子。他們靠得很近,能清楚感受到對方呼出的熱氣,似乎是不耐煩太宰治的沉默,喝醉的那個很大聲地又問了一次。



桃花。這一次太宰治在對方話音落下前就回答了,然後在小矮人說出什麼混帳話之前低頭堵住了他的嘴唇。太宰治還記得他的臉頰有多燙,白皙膚色下的肌理有多柔韌,喔對還有他的屁股,他媽的有夠緊,吞咬著自己彷彿要從相連的地方開始融化成一體。


一切結束之後他用帶著煙味的手指摸著他的眼皮,眼尾細長,摺紋深刻,多漂亮的桃花眼啊。然後他說太宰治你他媽這個自戀狂。太宰治看著他笑,抓住他的手說我都不知道你這麼喜歡我的眼睛。

本來以為會生氣的那個居然沒有回嘴,他選擇了太宰治所有預想中最壞的那一條,他翻身上來,低頭輕輕吻上了太宰的眉眼,那姿態甚至是小心的,虔誠的,就好像太宰治對他來說比什麼都還要重要。


太宰治彷彿被熱水燙到似的一下子彈坐起來,而始作俑者似乎早就猜到了他或許會有的反應,他的神情甚至沒有一絲波動,他看著他嘴唇微啟,說太宰治,你怕嗎。








窗戶外頭的陽光終是移到了太宰治的臉上,他瞇起眼睛的時候彷彿看見了那頂醜到不行的帽子,和那張總是陰魂不散的臉。好冷啊,明明陽光這麼耀眼。他慢慢走到床邊,背對著門躺了下來,他的喉結上下滾動,接著聽見自己的聲音,像是一下子蒼老了幾十歲,暗啞又低沉。


你為什麼要救我?


牆上的小矮人看著他,就只是看著他。




太宰治突然想起織田作,他唯一的朋友,仰面躺倒在地,他看著他微啟的唇,逐漸渙散的瞳孔,涼意從尾骨一下子竄上來,他冷到發抖,他喊他的名字,織田作,織田作……

太宰治知道織田作有話想說,但最終卻是一個字都沒能說出口,他有時候會想織田作究竟想告訴他什麼,而聽了他的話,自己又會有怎樣的轉變呢?他想也許他會離開港口黑手黨,在走的那天炸掉小矮子的車會是個不錯的主意;也許他會有新的夥伴,雖然他無法想像他們的樣子,卻有種莫名的感覺認為自己應該會比在港口黑手黨快樂許多吧。他想來想去都想不起來自己上一次大笑是什麼時候,他甚至想不起來身邊任何一個人的臉。

喔對了,他已經沒有朋友了啊。

那大概是太宰治第一次認知到生命的重量,除自己以外的,失去某人的哀傷。

只是他沒想過會自己再經歷一次。



事情發生得很突然。

太宰治不是沒有料到清掃敵對組織完畢後對方留有後手的可能性,可那時他無比熱衷於間接自殺,因而故意隱瞞了這件事。

槍聲響起之時太宰治想這其實很容易,掉河裡了別人還能來得及跳下水把他撈起來,可又有誰能快過子彈呢。

他閉上眼睛,雙手微微張開,等待的姿態宛如祈求神蹟降臨,期盼已久的死亡終將到來這感覺實在太過美妙,讓太宰治一時間忘了這世界上其實是沒有神的。他只覺得胸口一重,失去了平衡,倒在地上的同時一個重物壓在他的胸口,有什麼染濕了他的襯衫。

溫熱黏稠的。鐵鏽味溢滿鼻腔。

太宰治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不想睜開眼睛。上方的人不停的在咳嗽,太宰治伸出手摸索著,下巴、鼻子、眉骨……


你要死了嗎?太宰治問。

中原中也想說話,但子彈穿透肺葉,他只能咳給太宰治一身的血。


在這越來越劇烈像是哮喘一樣卡著石頭的咳嗽聲之中太宰治突然瘋了似的抱住他,兩隻手臂用力地把那人往自己身體裡按,像是要擠出他所有髒黑的血液所有求而不得的熱情所有被他拒絕卻又渴望不已的愛意,我的,我的,全部都是我的……





想要就自己來拿啊,蠢貨。

那是中原中也對他說過的最後一句話。

不那麼流暢,甚至可以說是支離破碎的一句話,太宰治卻覺得自己彷彿已經死過一次了。





後來,太宰治不再尋求各種方式自殺了。某次他難得受了傷,芥川在一旁忐忑不安幾乎走穿了底下的地板,他甚至還抬起頭來對芥川說他還不會死呢。那大概是他唯一一次給予他撿回來的孩子除了嘲諷責罵以外的話語。


於是芥川聽見了太宰治接下來的喃喃自語,卻像在說給某個人聽。

他說死了不就又得看見你了嗎。


多可怕啊。




芥川想起來首領曾經說過,如果太宰治的內心是一個盒子,織田作之助就是開啟太宰治心門的鑰匙。自從那把鑰匙丟失了以後,芥川曾經以為中原中也能夠打開,或許方式暴力了一點但總能有辦法的,但到了最後他才明白,中原中也從來就不想、甚至根本就不在乎打開的方法,他的應對和他的人一樣簡單粗暴——他直接把那盒子搶走了,縫進自己的血肉中徹底據為己有。


如果說織田作之助的離去帶走了太宰治被救贖的可能性,那麼中原中也帶走的,就是太宰治的命。









太宰治負傷失蹤了。



沿著血跡追蹤了一路,最後芥川總算在這裡找到他。

角落裡那張大床上頭,太宰治的頭擱在曲起的手臂上,面對著牆壁側著身體,另一手輕輕放在鼓起的棉被上就像是搭在什麼人腰上似的。


如果他的身上沒有開滿艷紅色桃花的話,看起來不過是又一次的宰式偷懶,然後下一秒中原中也會氣急敗壞地踢開門,大喊他媽的太宰治給老子滾出來。








篇名取自《離開我》裡面一句歌詞,“你走了,我住在雨裡面”。

我以為太宰治不會住在雨裡面,病嬌一點的想像是他會站在雨幕之外,用刀子挖出自己的心臟把肉一片一片割下來。然後也許他會說你看吧芥川,沒有被中也搶走,還好好的在胸腔裡面。但如果血雨也算是雨的話那他最後還是進到雨裡面了嗯。

……好啦事實上中也走了之後太宰還是過著成天撩妹整部下打芥川不務正業的生活,但是對人或對自己都越來越狠,他不會主動去刷每日的自殺任務(跳河上吊之類的)但是做的每一個決策都把自己往死裡弄。

一開始森鷗外啊紅葉啊試著要阻止他所以一連串計中計什麼的搞得大家身心俱疲,最後結局看起來是太宰治勝利了,但也不無大家成全的心在裡面吧。

愛也許並不能拯救你,但不能否認你是一直被愛著的呢,太宰先生。


然後桃花的梗出自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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