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locene

雜食,慎fo。
圖連沒有掛,打不開就是被牆了。

白露與夢

太宰治x中原中也


※其實是行歌姑娘的圖衍生出來的梗。但實際生出來出入太大所以不特別@姑娘了,希望你能看到(筆芯

※一個混合一堆時代衍生出來的架空世界,所以此平安京非彼平安京。

※用不習慣的腔調碼字果然很痛苦嗚嗚




《白露與夢》




 

初見面時驚艷到太宰治的,並不是中原中也的外貌,而是他渾身散發出的混屯黑氣。

怨氣沖天、氣勢迫人。

 

見這陣仗,太宰治第一個反應不是問起緣由,卻是伸長了手撈起喝了一半的酒盞,仰頭將酒液一飲而盡,青蔥似的指尖抹去唇邊滑下的殘酒,愣是透出那麼一絲魅惑出來。只見他側過臉對著那煞神旁邊身穿十二單的美人兒說,紅葉大人,您這是在為難我。

被稱之為紅葉的女人,眼尾殷紅,姿態華貴,看上去並不是個好相與的,再說此時她雖笑而不語,卻讓太宰治從骨子裡頭泛起一股涼意。

此時,太宰雖還不知道這個被前幾日在賭場讓他輸得血本無歸的女人給綁來的男人是個什麼來頭,只見他雙眼緊閉,昏迷之中整張白玉般的臉溢滿了冷汗,看似脆弱不堪,可從他頭上的動物耳朵和周身仍源源不絕冒出的黑氣,太宰也明白自己這是碰上妖怪了。

太宰也只能硬著頭皮道:妖怪大人身體尊貴,萬一有什麼閃失太宰難辭其咎……改日定將正式登門向紅葉大人賠禮謝罪。

紅葉袖口抿著嘴唇,笑彎一雙美目:還請太宰大人,願賭服輸。

 

 

平安京裡頭都道太宰家的公子不務正業,天天賞花飲酒逗弄美人,還好賭博。傳說就連宰輔大人家中的女兒,京中第一美人也和這位公子有些說不清到不明的關係,關於太宰治的傳聞很多,大部分桃色緋聞聽起來皆不太靠譜,可一旦安到這人頭上,卻也不覺哪裡怪異。

太宰治就是這種洋溢著神祕氣息的男子。

 

除了桃花以外,此人同樣為人津津樂道的,便是他的賭運了。京裡頭各大賭場見到太宰那張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臉蛋卻是恨不得將人給趕出去的,可又忌憚太宰家的勢力,不得不好吃好喝地供著。幸虧那太宰倒也是個識時務的,見好就收,不然賭場被逼急了還真可能做出亂棍把人打出去的事情。

花邊消息人人愛聽,久而久之,只要到賭場就能見到太宰這事兒傳得滿天飛,對太宰治來說,就不是一件那麼好的事情了。

這日太宰才進了賭場大門,便被告知美女相請,進了包廂,一見到賭桌上身穿十二單眉目含笑的女子時便知道不妙,身後拉門卻又在此時關上了,將太宰的退路給堵得嚴嚴實實。

太宰目光先是閃了閃,便從容落了座。既來之則安之,太宰從來也不是個會委屈自己的人,對方雖來意不明,可一時半會自己看上去也不會遇到什麼危險,太宰便開始打量眼前的女子來。那陌生女人面容傾國傾城,衣著華麗,渾身滿溢尊貴之氣,絕非凡物。

只見那女子先是行了個禮,才慢悠悠道:聽聞太宰大人精通博弈之術,紅葉仰慕已久,還望大人與紅葉切磋一局。言語間情深意切、我見猶憐,要在平日太宰自然欣然應允,可紅葉那雙眼睛所透出的氣勢與她年輕的外表極不相符,絕非是個好相與的,太宰明白這場絕對賭不得,誰答應誰就是傻子。

可說也奇怪,平日裡的賭場人聲鼎沸,賭客們賭到興頭上時,那起鬨聲可以說是此起彼伏,熱鬧得很,即便是場外的隱密包廂裡頭,也能隱約聽見鼓譟的宣喝聲。可此時整個屋子裡頭卻靜得可以,這安靜像頭頂上低垂的天花板,沉沉地壓下來,讓太宰背後冷汗直冒。

看來是騎虎難下啊。他苦笑。太宰是個聰明人,到這時也明白就算自己再不情願,這一局,也還是得賭的。

兩人賭的是簡單的比大小。

四顆骰子,誰擲出的點數大誰贏。

太宰抬眼看向女子,和她美得不似人間之物的臉,安靜地掀開蓋子。

 

 

時間拉回到現在。

 

還請太宰大人,願賭服輸。她說。

太宰聰明一世,難得栽了個跟頭,他有些煩悶,又乾了一盞酒,覺得事態發展超出估算值實在太多,這個上次賭博時不管玩幾把都是清一色六豹的女人帶來他家的『請求』,果真麻煩到了極點。

紅葉身旁那被捆起來滿身黑氣在睡夢中仍痛苦得不斷掙扎的,據她說法是隻活了千年的貓妖。過去幾百年來不知道啖噬多少大妖怪的元神,竟是連那些怨恨之氣也跟著一併承繼了下來。

如果不是紅葉用術法吊著他,只怕這貓妖早就讓煞氣反噬,成了具只知破壞的行屍走肉,哪裡還能撐到今天。

既然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那他啥都不做還不行嗎?

一決定擺爛,太宰姿態也跟著隨意了起來,言語間也跟著帶了幾絲耍賴之意:紅葉大人,你也看見了,這貓妖兇得很,在下不過是個普通人,怕是經受不住任何折騰。

說也奇怪,這抵賴話語由他說來,竟一絲都不惹人反感。

紅葉於是咯咯笑了起來。她說,太宰大人,這貓,還真只有你能救。

 

太宰並一個不是多惜命的人,相反地,他不只一次期望能早些離開這乏味的世界。但若是死得冤他還是敬謝不敏,他眼珠子轉了轉,在為了爭取更多思考時間而伸出手去握酒瓶時,不料酒瓶先自己顫巍巍地飄了起來,傾斜倒酒。底下那酒盞子挺機靈的,還自個兒飄了上來送到太宰治手邊。

早就明白這紅葉鐵定不是人類,可當猜想成了事實,太宰悻悻然將最後一絲僥倖之火給掐滅,嘆口氣,看來今日那紅葉大人是絕不會放過自己的。

紅葉大人,這個忙我能幫一定幫,但大人所說的救法,我還真不知道。

紅葉:無妨,只是要委屈太宰大人照顧我們家中也一段時日了。

 

此時那大妖醒了,勉強撐開眼皮,冷哼一聲說:老子不需要這小子救。聲音嘶啞成熟,倒是和他清秀的外表極不相襯了。

就在太宰以為紅葉還在思考該如何勸說那貓妖之時,她卻倏地一巴掌朝中也的頭頂搧了下去。

太宰捧場地皺起臉,那一巴掌光看著他就覺得痛。

中也,由不得你再任性了。紅葉沉聲道。

那貓妖撫著被打疼的腦勺,掙開下在自己身上的束縛,站了起來。下一刻他眨了眨眼,察覺到有些地方不對勁,紅葉下的禁制怎可能如此輕易被掙開?他懷疑的目光從紅葉美麗的臉龐,往下看到自己的雙手──手掌的大小似乎跟印象中不太一樣?

紅葉大人。他瞇起眼睛,你對我做了什麼?

眼看著原本青年身形的貓妖整個縮了一圈成了少年般的模樣,饒是三觀已在這日被徹底洗過一遍的太宰依然感到嘖嘖稱奇。

疼嗎?紅葉嗓音裡頭溢滿疼惜,讓怒火中燒的中也稍稍緩和下來,也默許了紅葉安撫的手伸了過來。

如果在平日,任何人只要膽敢靠近他一步絕對落得灰飛煙滅的下場,可中也一向對紅葉沒什麼防備之心,否則就不會被她給下了禁制,一路綁來這個陰陽怪氣的男子住處了。可他不知道的是,紅葉今日當是破罐子破摔,說什麼都非得將他留在這裡不可。因此下一刻,當貓妖的脖子被套上一晃蕩著鈴鐺的項圈時,曾叱吒一方的大妖怪中原中也整個臉都綠了。

那臉綠模樣倒是更像個妖怪該有的樣子。太宰撐著頭,涼涼地想。

紅葉姐!隨著他身形的縮小,貓妖身後原本的三尾跟著合成了一條,整個豎了起來,連頭頂上尖尖的耳朵都朝天抗議他現在有多麼氣憤。他抓著脖子上項圈問,這是什麼東西?

紅葉袖子遮著臉:好東西。

中也目瞪口呆:……

東西的確是好東西,原本將他折磨得死去活來那滿身的黑氣不再爭先恐後源源冒出,可同時中也也咬牙切齒地發現,自己的妖力竟是完全使不上了。

 

這下太宰大人便不必擔心了,這壓抑妖力的項圈,天底下只有太宰大人能解開。紅葉轉向太宰:中也就麻煩太宰大人多多照顧了。

太宰垂死掙扎:紅葉大人……

紅葉收攏拇指與小指,朝著太宰比了個數字。

三個月。她說,只求太宰大人收留中也三個月。

太宰望著她寫滿請求的眼睛,滿心不解:紅葉大人究竟圖的什麼呢?您說只有我能救這隻貓,但我是真的一點頭緒都沒有。

別自大了太宰,誰也沒指望你能救誰。中也在一旁生著悶氣。

太宰無視他,聳了聳肩說,紅葉大人,您也看見了,他討厭我。

紅葉苦笑起來,這針鋒相對的情景是如此熟悉,可卻像是上輩子發生過的事。

紅葉:是啊,我圖什麼呢……她看著太宰的目光,漸漸沾上了些什麼東西,最終卻又安靜地斂了下去。

 

……大概是圖個想望吧。

 

那話語漸漸同她的身影一般,輕輕隱沒在庭院低垂的槴子花香裡頭,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中也似乎是不敢相信紅葉就這樣扔下自己走了,煩躁地來回走了幾圈,像貓追著自己的尾巴似的──不對,太宰想,他本來就是貓──脖子上的鈴鐺隨著他晃動的身體叮噹作響,惹得他羞惱不已。

中也猛地回頭看向太宰:喂。

太宰挑眉,沒作聲。

中也:把項圈打開。

太宰笑著拒絕:不行。

解開來他哪能還有命在,說不行就是不行。

中也妖力使不上來,但動物天生高人一等的行動力還是在的。只見話談不攏,他乾脆來硬的──便撲將上來,太宰被貓爪子給按進了冰涼的木頭地板,這一下可撞得挺嚴實的,後腦勺疼得他眼前發黑。

那貓妖似乎是沒料到自己居然如此輕易就得了手,不經一愣,這下倒給了太宰機會,他肩膀一動,額頭便狠狠朝著對方撞了過去。

中也沒了妖力護體,這一下被撞得眼冒金星,手下力道一鬆,太宰便趁機逃了出來,他想起來那天在賭局末尾,紅葉塞給他一個布包,他嫌晦氣,卻又沒能扔掉,便隨意扔在了臥房一角。雖然從頭到尾都沒能走出紅葉的局,可太宰還是隱約感覺到那女人並無害他之心,布包當時他並沒有打開,可想來大概是什麼能壓制這貓妖的寶貝吧。

後頭追著隻失了妖力卻依舊兇猛的貓妖,太宰一路上連滾帶爬,好不容易進了臥室,找到那布包,此時中也已追到了門口,看上去氣呼呼的,一副不追到他誓不為妖的架勢。

 

太宰矮身躲過再一次撲過來的貓,向右一滾,順手撈起了布包,一打開差點沒被氣暈過去──裡頭只有一把小刀,通體漆黑,刀柄上雕花精緻,沒開過光,壓根是把無用的裝飾物。

見將太宰給逼到了角落,中也得意洋洋,他說:再給你一次機會,把項圈解開,本大爺可以饒你不死。

太宰慢慢回過頭,腦袋裡頭轉過幾千幾百個思緒,他想自己今天該不會真得要折在這裡?他從不覺得活著有什麼好,但他也不願意死得如此憋屈。

中也遲遲聽不見太宰的回答,不耐煩道:快點過來啊你拖拖拉拉什──

此時他終於看見了太宰手上隱隱露出的小刀,話音頓時落了下來,太宰見狀,便將整把小刀給亮了出來。

中也口一張:你……

那貓妖話說到這兒他再也沒有能發出的聲音,剩下的全哽在了喉嚨,他沒發出任何聲音,可太宰卻聽見了底下無聲的嘆息。

中原中也身為叱咤一方的大妖,風雲變色山崩地裂也不能讓他為之所動,可偏偏就是這把太宰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小刀讓中也變了臉色。太宰雖然不明白這些,而一個妖怪究竟能承受多少情緒太宰也並不清楚,可光是中也面上沒藏住的安在人類身上,怕是誰都無法承受的。

 

──三個月。只求太宰大人收留中也三個月。

 

她認識我。想起紅葉,她熟稔的態度並不像初次見面,太宰想,不,不只是她,連這隻貓都是。他們都認識我。儘管太宰十分肯定自己自己活了二十年從未見過這兩妖,可當他看著中也不自覺耷拉下來的耳朵,心裡頭突然有個預感──他的預感一向挺準的,以往在賭場上的無往不利,除了他聰明的頭腦以外,這準確的預感也讓他佔了不少便宜。三個月說起來不長也不短,也許他的小命會就這樣交代在這兇狠的貓妖手裡——可是,只要這貓妖留下來,就鐵定能改變他無趣至極的人生。

 

喂。他聽見自己說。你就留下來吧,中也。

 

他不知道自己做的這個決定算不算心血來潮,也許自己的小命會就這樣消殞在這妖怪的手裡──但這個人生,無趣至極,沒有追求,一成不變的人生,卻會徹底的改變。

別忘了,他的預感一向很準。



Fin





评论(4)
热度(131)
©holocene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