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locene

雜食,慎fo。
圖連沒有掛,打不開就是被牆了。

Rapunzel/太中/END

又名:太宰奮鬥史(X

現代架空,本來想無差的但似乎還是偏太中。寫完之後發現有些OOC,但我很喜歡這篇,所以還是厚顏無恥地放上來了。

請拍輕一點,但歡迎抓蟲ヽ(✿゚▽゚)ノ




 

 

 

 

高中剛開始的時候,班裡有個誰都不曾提起的陰沉小矮子。

 

本來這種人和我是不會有什麼關聯的,我可是太宰治,大家的太宰治——這話不是我說的,是同校的女孩子們。

在學校裡我受歡迎的程度到了我能夠一點都不害臊地誇耀自己究竟有多驚天地泣鬼神的帥與聰明——當然並不會真的如此炫耀,但我的確有這個本錢——我有自己的親衛隊,榜單上最靠前的地方永遠找得到我的名字。學校裡的女孩都愛我,她們用迷戀又崇敬的眼神看我,人群裡擠破頭只為和我說上一句話。


說這麼多並不是因為我對這一切感到多光榮,相反地,我越覺得人生有多容易,我過得就有多無聊。

我不需要努力,就能擁有常人可望不可及的一切。

 

直到我認識那小矮子之前,我一直都是這麼認為的。


說起小矮子,一開始我們關係很微妙,甚至可以說是我單方面地在引起他的注意。

誰叫他總是一副對誰都沒有興趣的樣子,而且,該死的表裡如一。


小矮子展現在外的氛圍一直和周圍其他的同學不太一樣,與其說是特別,不如說是格格不入吧。他戴著眼鏡,頭髮是少見的偏紅的橘色(天生的,我觀察過了,髮根從來沒有生出一點黑色),話很少,或許根本也沒什麼人聽過他的聲音,小矮子看起來對什麼都不感興趣,也從來不與其他人交流,於是四周的同學們也都微妙的無視了這個人的存在,班級的活動也好、日常的雜事也好,他從來都不參與,看起來也沒什麼興趣參與。在這個重視人脈與面子的貴族學校之中形單影隻得扎眼。

 

這麼形容起來,我會和小矮子有交集似乎是件非常奇怪的事情,邊緣人與校園偶像,如果在月九裡大概又是一齣特立獨行女主角看不慣男主角花心作派因而起衝突,再從互看不順眼到相親相愛的老掉牙劇情吧。這類型的偶像劇我閉著眼睛就能數出十個。

但事實上我會注意到班上還有這麼一個人僅僅只是因為換座位時他被安排到了我的前面。

我們坐在靠窗的最後一排,上課無聊的時候我很容易就注意到他橘紅色的頭髮在暖陽下融化成了蜜糖般的金色,在黑色的制服外套上頭特別扎眼。在這情景之下似乎連他的制服外套看起來也和我的不太一樣,但再仔細觀察,我發現不是光線的問題,而是完全不同的布料——那件外套並不是從學校統一購買的貴得令人髮指的制服,十有八九是訂做的。真看不出來,這小矮子倒是挺騷包的,那塊布就連對布料一竅不通的我都感覺得出來絕對比制服貴上一倍。


後來我才知道那是他自己做的,不只是外套,就連底下的襯衫、褲子、領帶都是。從釦子到裡布的選購,再到能直接放進精品店櫥窗展示的精緻做工,全都出自小矮子一人之手。


我一邊訝異於那夾著菸有些粗糙的手指能做出如此細緻的工作,一邊想著身在政治世家,目標卻是成為頂尖服裝設計師的中也在家裡的日子會有多難過。

 

前面忘了說,坐我前面那陰沉的小矮子叫做中原中也。

政壇上總和我父親對著幹的在野黨鷹派領導人,中原家的么子。

 

剛才說了,我們還不認識的時候中也總是一個人,看上去對什麼都沒有興趣的樣子。

而這樣的特立獨行終究還是引來了這狹小社會一些自命不凡之人的不滿,於是我在一次蹓躂之中,發現了被一群學長堵在體育倉庫後面的中也。


別誤會,中也完全不需要我的救援,他一個人解決了五個人高馬大的學長,真不知道那麼矮小的身體哪來的爆發力。而只是想找個沒人的地方親熱卻無意間目睹全程的我摟著女朋友的腰吹了一聲口哨。

他的眼鏡被踩壞了,支離破碎躺在地上。

聽見聲響,中也看了我一眼,才一眼就讓我把原本想說出的調侃吞了回去,我第一次注意到他掩蓋在鏡片後的眼睛是淺淺的藍色,冰一樣冷。


當時我腦子一熱,不知道發什麼神經,在那明顯的拒絕之下半強迫地帶著他去了保健室,說實話我也沒想過他最後居然會妥協。

中也不說話,我也沒有刻意找話說,走在身邊時才發覺他真的很矮,比我的女朋友還矮,只到我的胸口。


保健室老師出去了,他自己處理傷口,我在旁邊看,看他捲起袖子露出結實的上臂,手腕上的紅痕在白皙皮膚上顯眼得很。他抬起眼瞪我,不明白我這個陌生人為何還不走。

我蹲在地上兩手撐著頭好奇地看他幫自己塗藥,中也後來跟我說看見我這個樣子不知為何就想給我一拳。那時我們的關係已經好到每天一起在天台抽菸吃午餐,聊天時中也會對我笑,看著他叼著煙的側臉我滿腦子卻都是摘掉他的菸低頭吻他上翹著的嘴唇。

 

這時候的我還不知道之後我對中也的感情會在後來發展成如此不受控制的情況,一開始我只是很單純地對這人感到好奇。不是我自誇,我想認識一個人的時候從來沒有失敗過,這點就連中也也無法成為例外。我喜歡看他炸毛的樣子,喜歡聽他罵我混蛋太宰的聲音,不知不覺我把陪女朋友的時間都拿來和他混在一起,這無所謂,本來就是為了打發時間才交女朋友的,陪女朋友哪有和中也待在一起有趣。

於是外頭中也將我帶壞的傳言越演越烈,畢竟是學園偶像與邊緣人——最奇怪的組合,這讓中也也跟著引人注目了起來,應該說他到現在才引起別人的注意簡直是再奇怪不過的一件事。


中也不戴眼鏡時真的很帥。

雖然我不太想把這詞用在我自己以外的傢伙身上,但沒關係,中也勉強可以是個例外。他的比例很好,實際身高明明只有一百六但單獨看上去卻不只有這樣,而且和懶得運動本身體質也難長肌肉的我不同的是,中也身上的肌肉相當精實,穿著運動服時看上去很有男人味,這導致體育課圍觀的女孩子多了起來。


或許是因為我的關係,中也接觸的人也多了,外頭開始流傳起關於中原中也爆表的男友力這件事,顯得我對女性的溫柔流於表面了起來。當然這些我們都沒在意,把傳言當笑話看,繼續混在一起翹課抽煙,互相嘲諷。


本以為日子會就這樣無風無雨地過下去,意外卻發生得很突然。


高二時的畢業典禮,作為在校生代表的我上台發表完感言,偷溜到禮堂後面抽煙時,恰巧遇見上次找中也碴的學長們。

球棒打到頭特別的痛,我真希望自己能昏過去,大概有些腦震盪了,我頭暈想吐站都站不穩,讓他們矇起眼半拖半拉地帶出校外,扔上了車,直到進了一間廢棄的倉庫才重獲光明。

我眼睜睜看著他們拿出我的手機,撥通中也的電話。

內容和我猜得八九不離十,不外乎一個人來不准帶人帶了就宰了太宰治之類的蠢話。


我冷笑,對我做出這種事,你們真的以為太宰家會放過你們?

太宰家知道了的話大概不會。頭領模樣的人從善如流地答道,但前提是他們得真的知道。

我的第一反應是滅口,但不對,高中生的私人恩怨不至於牽扯到性命,那麼大概就是把柄的製造了。

我瞥過角落的攝影機。你把我打成這樣,是想讓中也上我?

他聳肩,都無所謂。

也是,只要有把柄就行。

我的腦袋一直昏昏沉沉,無法集中思考,打探到這樣的情報已經是極限。


我只能期望中也不要真的白癡到一個人自投羅網。


但我高估他了,中原中也他媽的就是一個白癡。


還是個帥氣逼人的白癡。

好幾年後我每每想到那畫面都覺得中原中也簡直帥到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他一個人挑翻了十二個人,十二個!當然若是再多幾個可能連中也都無法負荷了,總之最後只剩他一個人站著,渾身是血步履蹣跚地靠近我,用髒兮兮的袖口試圖想擦去我臉上的血。我頭暈得要命明明快昏了但還是強撐著看他,我憋了老半天只憋出一句你他媽的,本來想罵他智障的,但罵出來之前他卻先我一步倒在了地上。


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我想父親一定順帶清理了許多人,因為最近他看我的眼神明顯溫和許多。



我去樓上病房看中也時沒有受到阻攔,他的傷比我嚴重得多,我拖著點滴出現在他房裡時見他包得跟個粽子似的一開口忍不住就是嘲笑他。

他看見我,憋了半天才擠出一句好險你沒事。他說完偏過頭去,而我裝著抖掉一地雞皮疙瘩,內心波濤洶湧全湧進了眼眶。

但我是不會流淚的。

我想父親大概是知道的,我對中也不同尋常的感情。他把我的恐懼盡收眼底,但他不提,什麼都不提,我知道那絕對不是默許,可無奈我的道行遠遠不及這個在政壇打滾數十載依舊屹立不搖的老狐狸,此時也只能先按兵不動了。



中也康復以後回到學校,我們看似和往常沒什麼兩樣,卻只有我知道,一切都不同了。

中也和我不一樣,雖然同樣受到女性青睞,他卻因為長相和身材的關係經常受到同性騷擾,因而對同性戀頗有微詞。我想他大概無法接受身邊的朋友也是用這樣的眼光在看著自己,於是我決定什麼也不說,隨著時間流逝,這份感情總有一天會爛在心裡,除了一攤黑泥外什麼都不剩下。


直到有一次,我們不知怎麼地就聊到了中也的制服外套,他總算提起想成為服裝設計師這件事。說起高橋盾、川久保玲與Martin Margiela他難得口沫橫飛起來,他深深迷戀著解構主義與那層層疊疊的黑色美學,說起歐洲人美麗的繡線,說起古老的安特衛普學院,中也的眼裡簡直閃著整片星空。


我裝作把注意力給他卻幾乎什麼都沒有聽進去,心底湧出的酸意一股腦全沈到了胃裡不斷翻攪。


我從來沒見過他這麼興奮的樣子。


我無法分辨這究竟是對馬汀馬什麼鬼的的嫉妒或是中也終將離我而去的悲憤甚至於對自己漫無目標的自厭,我只記得我抽很多的煙,抽完了抽中也的,然後他停下來看我,說混蛋太宰,你畢業以後想做什麼?


我的喉頭上下滾動,最終卻什麼也沒說。

這是我們認識這麼久以來唯一一次談到未來。




從小到大我一直都很聰明。

聰明到過火了,任何事情一學就會,會了就扔到一邊,我要是認真起來大概什麼都可以做,可我偏偏對什麼都不感興趣。我想起來自己最初會注意到中也就是因為這樣,我以為我們是同一種人,但我他媽錯得離譜。中也不是對什麼都沒有興趣,而是除了成為頂尖服裝設計師以外的任何事都無法再引起他的注意。他已經決定了前行的道路,即使前方充滿了阻礙他披荊斬棘也要繼續前行。他說他參加一些比賽得到了不錯的成績,去過好幾次比利時就為了摸清楚日後生活的環境,他說世界很大、日本很小,我們總有一天會發現所謂的國界在美的面前只是自我設限。

他說太宰,我一定要把日本的服裝設計帶到一個新的高度。

那天我聽著屬於中原中也的美學,抽完了我和他所有的煙,清楚地知道除了支持這個人繼續走下去之外沒有任何方法能夠維持我和他的聯繫。


我真希望我能和中也共演一齣老掉牙的愛情偶像劇,不管中間如何撕心裂肺最後男女主角一定能幸福地在一起。

可性別不對,戲路不對,甚至連感情都不對,中原中也的眼中除了那些鬼設計師和他們的迷人服裝輪廓之外什麼都沒有。

什麼都沒有。


我愛他啊。

老天啊我那麼愛他。


我他媽的愛他愛到想打斷他的手腳把他關在房間裡哪裡也別想去,可我又捨不得毀了他,我想起他眼底閃爍的星空,想起他談到夢想的興奮, 這段日子我一見到中也就想逃,卻又因為他遠離我的視線而恐慌,我想我大概離瘋魔不遠了,一方面羞恥於自己的自私另一方面卻無法自拔地幻想中也成為我一個人的東西。 



這情況直到中也得到安特衛普錄取通知的那天,被家裡禁足為止。

我打電話給他,關機。到他家找人,管家客氣地讓警衛把我轟走。


我一籌莫展,回到家在房間裡亂摔東西發了好大一通脾氣。

父親走上來見到我一片狼籍的房間,除了叫人來收拾以外什麼都沒說。


我卻望著他像個洩了氣的皮球一樣。


那天我陪著父親參加晚宴,與會貴賓每一個都是報紙常客。我這輩子從來沒有和他說過這麼多的話,我連他的眼尾什麼時候多了那麼多條痕跡都不知道,我們明明住在同個屋簷下,我卻活在自己的世界裡,那麼久都不願意出來見他一面。我是個空有天賦卻不思進取的兒子。

 

他說中原家的小子很幸運,他認識太宰家的治。


不是我。

是太宰家的治。


他說了很多,關於地位與權力的便利性。

他讓我好好想想。


可這根本不需要想不是嗎?


我不覺得這是妥協於父親或是為了誰而這麼做的,我也知道這不是我唯一的選擇,卻是我能一直支持著並保障中也未來的唯一一條。

為了這個,要我變成鬼我都願意。


中原家內部是如何的雞飛狗跳我是不知道,但海關取消中也的禁止出境命令這件事絕對有我家的一份。


於是,目標成為頂尖服裝設計師的中也,在畢業之後帥氣地取得全額獎學金,乾脆地離家出走去了比利時——這事蹟後來成為了學校的傳奇。而我在畢業典禮上致完詞,順便替中也拿了畢業證書之後敞著被搶光鈕扣而露出來的胸,頂著春天的寒風吹著口哨走出校門,我回過頭,看見我和中也常待的天台,回想起我潛進中也家的那天,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他媽的是怎麼進來的?!

我朝著中也房間扔石頭時他打開窗戶一臉震驚。


長髮公主,放下你的辮子吧。


我誇張地張開手想接住他,中也卻非常不給面子,自己帥氣地從二樓一路攀著水管下來,再輕巧落到地上。


他很兇。你他媽的過來幹嘛?


來救公主啊。說完,我的肚子就挨了一拳。不愧是中也,完全沒手下留情,他媽的有夠疼。


看見我拎在手上的他的鞋,他眼睛有點紅。我看他眼底下深深的黑影,想著這幾天他大概也很不好過,明明通往夢想的第一道大門已近在眼前,自己卻被關起來哪裡都去不了,這該有多難受啊。


我正大光明把他帶出去,直到上了車他都有些沒有反應過來。我從口袋裡拿出他的護照、錄取通知書和一張飛往比利時的機票。


他瞪著那些東西,依然說不出話。

接啊,白癡。我故作不耐煩地催他。

他似乎有些不敢相信,我拉過他的手把東西塞給他。他整個人都在抖。

太宰,你……

我用最欠揍的語氣說,這下中也欠我好~~大一份人情啊。

果不其然他的臉立刻垮下來,醞釀著的傷感瞬間不翼而飛。我知道他接下來會說些什麼,無非是我會還的王八蛋啊混蛋太宰之類的,所以我先一步捂住他的嘴。


我說中也,都給我記著,回來給我做牛做馬地還啊。

他一愣,拍開我的手,說混蛋太宰,連好好道別都不會。

我說白癡。

他回混蛋。

蛞蝓。

鯖……他頓了頓。同性戀。


我猛地抬起頭看他,迎上那雙熟悉的藍色眼睛,我做夢都能見到的那雙眼睛,三年了,它們總算不再冷得像冰。


我向後一靠,事到如今裝傻也沒用。我問他什麼時候知道的。


我不知道啊。他看向前座的椅背,而我微妙地覺得他在生氣。從以前到現在你只知道逃避,什麼都不說。


太宰治。他說。我沒你那麼聰明也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他停頓了一下,終於轉過頭來看我。



說啊!一句話而已有那麼困難嗎?






-Fin


番外1

番外2


應該會有番外_(:3 」∠ )_

還有另一個太中一起讀服裝學校的腦洞想寫。最近老是想起唸書時的事情,大概真的年紀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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